我不仅毁了他的前程,他没有未来了
天才钢琴家✖️青梅竹马小妖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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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说,他的手,修长白皙,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。
他每次听了,只是微微笑着,低头不说什么话。
三岁练琴五岁拿奖,八岁出国十六岁学成归来。他的未来是人声鼎沸繁花似锦,而他高悬于王座之上,睥睨众人,微笑俯视。
二十四年苦学磨一剑。就在维也纳March的那场比赛里,他被毁了所有。
很多年后他依然记得那天,阴沉的天瓢泼的雨。空气里透露着一丝沉闷和提琴手琴弦上的松香。那天比赛人很多,雨很大,来来往往的下着的说不清是雨还是人。
来来往往从他眼前擦过的,有踌躇不安的参赛选手,有紧张焦急的陪同家属。陌生的脸陌生的眼,看着来去匆匆的人,他好像也看见了自己的过去。
他为什么学钢琴?
如果是赛后采访,他会抿唇,眉眼弯弯地回答:“因为热爱。”
因为热爱才学的钢琴,爱的不是钢琴,是她。
记忆力那个有她的雨夜是朦胧的,她眉眼温醇精致,像陈年的红酒,让人一眼就醉。本来学钢琴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,以前很多年一直都是。
可那天晚上她说:“学钢琴好不好?我喜欢听。”
其实他想说,我一直都在学。
可她身上清凌凌的松香一下子涌上他的鼻尖。
她凑得很近,呼吸却细不可闻。声音带一点点低沉喑哑,还是他熟悉的样子,像在诱哄他,学钢琴好不好?
他记得自己很紧张,指尖泛白攥紧了衣角。听见自己“扑通扑通”加速的心跳声,鬼使神差的,就想吻她。想叫她那副坏坏的样子染上一点嫣红,最好再可爱一些,让她求饶,叫她害羞。
他半天不回应,耳朵尖尖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变红。
“怎么了?怎么不说话?”
她问他,却凑得更近,白嫩的手腕从后背攀上他的肩膀。她身上的幽香一点一点沁过来,偏偏她还在耳边吐气如兰地问他:“说话呀?”
软软的触觉通过后背一点一点传递过来。她软软小小的身子已经差不多完全趴在他的后背上,甜软的呼吸一点一点从耳根呼出热气,叫人心猿意马。
他那时一定是脸色通红,羞地一骨碌把她从后背抓正,眼角红红的,要叫她坐好,规矩些。
她才不依,顺着他的力是坐到面前了,却又偏偏倒在他怀里。小小一团蜷缩在他怀里,偏生眉眼笑得灿烂问他:“好不好呀,学钢琴?”
他不记得自己有说好还是说不好。
只记得怀里的姑娘措不及防地红了脸。她的衣角被他掀起来捏在手里,柔软白皙的皮肤在他略略带有薄茧的掌心里颤抖,他缓缓摩挲着她的腰,眼里带了一点潋滟的红。
姑娘面若春水地抬头看他,小巧的鼻尖带一点点粉红。
他不自在地低头,寻着她泛着水光的唇,又狠狠吮了她的舌尖一把,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冽,却莫名因为几分低哑而显得蛊惑。
他耳根通红,神色有几分懊恼地亲着她:“我都说了叫你坐好。你总乱来。”
她羞了,就埋在怀里死死不肯抬头。
还是只好摩挲着她柔软的腰肢,一点一点耐心地哄人。好听的声音刻意放低了来哄她,低低柔柔,只是让人更觉蛊惑和害羞。
只记得他说:“学什么,都依你。”
从此他爱上下雨天,每个朦胧的下雨天。
再后来的记忆就是维也纳的比赛,他赢了,因此受邀给Bruce家族的嫡次子订婚现场演奏。
那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场演出。
台上的人巧笑倩兮,明明是一模一样熟悉的眉眼。
他看到她穿着白色礼服出场的那一刻就起身离开。片刻不停。
他不敢呆下去。心慌,心乱。好慌。好难过。
说过的话像巴掌,一下一下贴着他的脸扇。
“我不打算结婚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喜欢弹钢琴。”
“我都说了,我只是想弹钢琴而已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“别做掉价的事。”
“你的爱太廉价。”
“别闹了行不行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懂事点。”
“如果你真这么觉得,不如我们分开好了。”
那天风很大,他看见半空中有什么点点滴滴连成线,看不清她的脸。
那时我们都太青涩,还学不会怎么爱。
于是就有了天才钢琴家恶意挑衅Bruce家族的丑闻。他记不清那天自己做了什么。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身败名裂了。
一无所有,钢琴和她。
他在风头最盛的二十七岁隐退,一切的一切都始于维也纳。
那天之后他马不停蹄回国,一回国就病了,发了很严重的高烧。脱水腹泻,来来回回折腾得人已经不成样子。
听医生说他最近精神不太稳定,于是他主动要求打了镇定剂。
镇定剂的好处就是梦里也能见到她。
我真开心,他这么想着。
他有点后悔,想在梦里跟她订婚,结婚,生子。
不记得是哪年哪月哪天了。
病房外的女人面色苍白平静。
她身旁站着四个高大的黑衣华裔,袖口黑洞洞的透出一点冷光。
她说:“是我毁了他的前程,和余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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